祥子从农村流落到城里,当了人力车夫。他年轻健壮,没有任何不良嗜好,对未来充满了信心;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买一辆自己的车,过那种自由自在、自食其力的生活,娶一个清白、能干、善良的媳妇。他认为只要自己吃得了苦,这个愿望就一定可以实现。
为了这个目标,他省吃俭用、拼命去拉活儿,终于用自己三年的血汗钱买了一辆车。当祥子的愿望第一次得到实现的时候,他高兴得几乎要哭出来。当他还在做着自己的美梦的时候,不幸却降临了。在一次去西直门外送客的时候,他连车带人被十来个兵捉了去,包括车、衣服鞋帽也都被抢了。后来,他趁那些大兵转移的时候,才拉着三匹骆驼逃了出来,由此落了个“骆驼”的外号,成了骆驼祥子。但祥子并没有因此放弃希望,他相信自己是个好汉子,只要自己好好地干,就必定能成功。
于是,他决定继续奋斗,一切从零开始。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苦干,他终于又积攒了几十块钱。当这个希望又将变成现实的时候,不幸再一次降临,他从牙缝里省下来准备买车的血汗钱却被孙侦探抢劫一空。幻灭的阴影再一次逼近了祥子,他开始怀疑这个社会,感觉“这世界并不因自己要强而公道一些”。于是,对烟酒从不感兴趣的祥子开始发生变化了。
在感情上,祥子也失去了自己的主动权,车厂老板刘四爷的女儿虎妞喜欢祥子,祥子虽然讨厌她又老又丑,但也没有抵挡住她的诱惑,同她结了婚。婚后祥子用虎妞的私房钱买了二强子的一辆旧车。但没过多久,虎妞便因难产而死,祥子又不得不卖掉车子来安葬她。这一次的家破人亡,使得祥子悲痛万分。虎妞死后,小福子的悉心照顾,使他真心爱上了这个苦命的姑娘。他仿佛又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,可命运还是喜欢捉弄他,因生活所迫,小福子沦为了娼妓,没等祥子“混好了”就上了吊。这使得祥子的最后一线希望也变成了泡影。
从此,祥子彻底崩溃并堕落了。他吃喝嫖赌、偷奸耍滑,甚至出卖人命,最后沦为一个社会渣滓、一具行尸走肉,静待着死亡。
艺术特色
语言朴实平易,简洁有力
老舍先生不愧是语言艺术大师。小说通篇以北京市民的语言为基础,加工提炼,朴素中见优美,简练中见含蓄,使作品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和生活气息。小说中极少用典故,没有堆砌形容词,非常注重短句的运用,用尽可能少的词语传达尽可能多的信息,用最简短的语言表达尽可能丰富的内容,比如文中祥子第二次找到刘四爷时说“还得给我辆车拉,四爷”,就准确精练地表现出了祥子当时的内心状态:“还得”既包含着对过去租给车的感激,也包含了现在无路可走的悲怜。“四爷”两个字感情色彩相当丰富,既包含着在外面受了气、回到老东家面前时的感情依赖,又包含着想诉说却又不愿说的矛盾心理。小说通篇通俗自然,气势贯通,抑扬顿挫,读起来朗朗上口。
小说线索明确,情节集中而紧凑
小说以主人公祥子为中心,以他的生活为主要内容,以他的奋斗、挣扎、堕落的过程为主要线索而展开情节、安排情节、引出人物。这样,就使小说的情节、结构显得非常集中、紧凑。比如文中写祥子前后受到的四次打击中,他租哪位车主的车,碰到过什么样的人,涉及了什么样的阶层,以及他所待过的小茶馆、大杂院等,都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,对主人公的命运走向进行衬托和铺垫,最后使结局顺理成章。
人物形象生动鲜明
小说用朴实的描述,着力揭示人物的内心世界和性格特征,让人物活起来。如小说中祥子如何爱车,为了买车如何省吃俭用、拼命苦奔,买到车以后所产生的美妙幻想,以及为了攒钱再买车而不惜抢座、讨价所引起的内心矛盾等,都写得有声有色、真实感人。对次要人物,老舍先生也能用极为简练的笔墨,勾画出他们的神态。如泼辣的虎妞、温顺的小福子、刁懒的二强子等,都着墨不多,但形象鲜明,给人以深刻的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