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日财源五日求,一年心愿一时酬。”郊外,有几星明晃晃的灯火。
我们镇上的人家都是商户,世世代代,大家为了祈求来年生意红火兴旺,事业蒸蒸日上,会选择在正月初四那天半夜去迎接财神,据说:哪户人家去得最早,财神爷就会派富神下凡投胎到那户人家去,这样那户人家就得到了庇佑,开年会风调雨顺。
正月初四午夜,家里的人,特别是当家的男人都似乎变得特别爱干净,沐浴净衣,穿上新衣,每户人家灯火通明,何其热闹。家里的男眷提着灯笼在村口的大石头旁集合,这一路上念着嗡嗡嗡的请财神的说辞。像我们这些个女娃娃,白天睡得够够的,晚上就和小伙伴们一起在院子里玩耍,我不爱热闹,像这种日子,大部分的时间都跟着母亲,看她和祖母贴财神爷的画像,贴完后还要恭恭敬敬双手合拢,默念什么“财神来,去晦运”之类的。
我和小伙伴偷偷地溜出去,看父亲接财神。几十个灯笼,数百个人。天太黑了,蜡烛也灭了,我没见着父亲,只是隐约看见几百个人中有一盆火,有几个镇上请来做法事的人在摇铃跳舞。这使我不由得想到此时的场景有点像京剧里的扮相,只是他们不大声唱,一会儿工夫,每个人在火盆里引燃了几支香,大人拿三支,小孩拿一支,嘴里念着“财神请进门,年年滚滚钱财到”,一直要念到家里的财神画像面前,这就是把财神请来了的意思。
我和小伙伴看他们快回来了,抢先一步回到家中继续装“乖乖”,等着父亲回来给我们讲故事……
儿时的年,令人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