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,因为新冠肺炎疫情,我们大家都被关在了家里,只能透过窗子看看灰蒙蒙的天。我天天闷在家,望着窗外叹气。
爸爸接到奶奶电话,爷爷在乡下干活时摔了一跤,腰动不了。爸爸急忙开着车,拉上我往乡下赶。可我们还没有进村,就被拦了下来。
一位两鬓斑白、全副武装的伯伯向我们走来。透过他压低的帽檐和硕大的口罩,我看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,看着让人心疼。他手拿额温枪,在我们额头测量了一下“滴”。“对不起,你体温偏高,请下车!”他一脸严肃地对爸爸说。
爸爸慌忙下车,不停地向伯伯说明情况,请求他能放我们过去。伯伯没有答应,让爸爸在原地等待处理。
我不知所措,大脑一片空白,已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。爸爸焦躁地走来走去,使得我更加害怕,泪水肆意地流淌着,止也止不住。“如果爸爸被他们隔离了,我可怎么办呀?”心中的恐惧仿佛使我跌进了无底黑洞,无法再见光明。“哇”的一声,我哭出了声音。爸爸在旁边的安慰是那样苍白无力,我一句也没听进去。
泪眼蒙眬间,发现伯伯已经来到我眼前:“小姑娘,哭什么呀,又不是要抓走你爸爸,干什么哭呀?你再哭,你的体温也会升高的。”我被吓住了,不敢再哭了:“伯伯,请你不要隔离我爸爸,我爷爷受伤了,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!”“可是你爸爸现在体温偏高,我不能随便放你们进村。”伯伯也很为难。“我爸一直都好好的,没有感冒,也没有咳嗽。”我努力解释道。“你们刚才是不是在车里开空调了呀?”伯伯提醒我。我恍然大悟,不住地点头。可不是么,爸爸在前面开车,对着空调吹,怪不得他体温要高些。“过会吧,我再给你爸爸测一下,不许再哭鼻子了。”伯伯满眼慈爱地看着我,像极了我爷爷看我的眼神。顿时,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,刚才的害怕和恐惧都被我一股脑儿抛之脑后。
伯伯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。他拿着额温枪,仔细地为每一位进村人员测量体温,一丝不苟地查问他们的情况,一一做好记录。后来,我看到一位老大爷没戴口罩要出去,被伯伯发现了,耐心询问,原来是他没有口罩,伯伯大方地送了他一只口罩。这个时候的口罩是多么珍贵啊,可伯伯一点也不心疼。他像个陀螺一样一刻不停地转着,连口水都顾不上喝。我在一旁看着看着,居然忘记了时间。
当伯伯再次来到爸爸面前,“滴”,“36.8℃,可以了!”伯伯微笑着示意我们可以通行了。爸爸不住地向伯伯致谢:“谢谢……”我激动地欢呼起来:“谢谢伯伯!”伯伯向我们挥挥手,还不忘叮嘱我:“小姑娘,去看你爷爷吧!不过,以后还是少出门,现在保护好自己,长大才能保护你的家人呀!”我使劲地点点头。